李桢睁开眼睛看见乔长天,嘴角弯了弯,露出笑意:恍恍惚惚的像是做了一个梦。
他浑身多处冻伤,乔长天却显得十分冷漠,声音中带着一丝凛冽似的:梦里都有什么?
李桢一愣,偏过头来正面看他,过了一会儿才道:梦里不太好,梦见我被人埋了。
乔长天问:挣扎了吗?
挣扎了,还大声呼救了。李桢说出来之后,又是一笑,他不说都没发现自己这么有求生欲。
人常说看淡生死,他也自忖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遭遇足以让他看淡生死了,可真的遇上生死关头,他却心中有那么多未尽之事。因心中有欲,所以支撑着他等到获救。
乔长天又问:冥寿过完了,还回山上去吗?
他道:不回了,在家里坐个俗家弟子行吗?
乔长天轻轻嗤了一声。
他起身离开,换了人过来照顾李桢。
李桢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时候浑身的痛痒好像才返了上来似的,忍不住痛吟了一声。
照顾他的人极有经验,不过李桢也有自己的主意,一能坐起来,就要了纸笔开始写折子。
折子的内容乔长天没看,他也不知道,此刻他正在教训许默:你以为进士科如探囊取物那么简单么?
宝臻在一旁小声哔哔:他很努力也很用功。
乔长天冷笑一声:题:民可道也。你来破题!
许默不假思索:民可使导之,而不可使强之。
乔长天又冷笑一声,宝臻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暴露无知的问:他回答的不好吗?
乔长天一拍桌子:回答的好就值得骄傲吗?
宝臻还要再说,许默冲她使了个眼色,道:先生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回去好生看书。
乔长天却又有话说:一味的只知道埋头苦读有什么用?我刚才问你的,只是最简单的,督耕植之业,而人无恋本之心;峻榷酤之科,而下有重敛之困。若是考官问你,此种境遇,举何方而可以复其盛?用何道而可以济其艰?既往之失,何者宜惩?将来之虞,何者当戒?你又该何解?
这题目就更难了,许默心里脑里都在想着,却不像之前那样一下子就回答上来,这样的题目涉及治国的道理,答的不好,一定会被黜落,答的太过,虽可指点江山,但一定也会惹上位者的不喜,是以帝心难测。
请先生教我。他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乔长天却还是不顺心:你弯弯腰,说个请字就想让我教你?
乔宝臻却看不惯他这一幅模样,扯了许默:你先回去,他在旁处受了气,舍不得拿某些人撒气,于是就找我们出气,出气也就罢了,谁叫我是他亲生的呢,可你却是
她话没说完就被许默捂住嘴了。
这回她连许默也想骂了,刚才她那么说,只不过是想沿用从前的里外有别来将许默说成是外人,虽然明贬低,可实际上还是为了讨好乔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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