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回望。
姜故远远地打量徐寒衣两眼,倒是不怎么在意他那惊人的容貌。
他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居然是用背的。”
行天司很少有人会背着剑。
用腰带挂着剑扣,再扣住剑鞘悬在身侧,是大多数剑修的佩戴法。
若是背着剑,会被人认为是腰跨乏力,修为尚浅,只能用背驮着那比凡铁重上许多的灵剑。
姜故饶有趣味地停下脚步,倒是想看看这位破格晋升的斩役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
……
周元清少见地没有去在意吵闹的人群。
他的视线落在徐寒衣身上。
见到他居然是背着剑来,剑眸微凝。
白衣少年来到周元清面前五丈距离,站在【灵】字的最下方。
白日高照,两袖风摆,云雾不知何时也漫过山峰,铺满台面。
半截白雾遮挡,若隐若现的白衣更有仙人之姿,此间便是出声问道:“怎么做?”
徐寒衣不知道规矩。
周元清沉声说道:“破开剑幕。”
徐寒衣面露了然,“有何限制?”
“没有限制。”周元清说道:“尽你所能,破开我的剑幕,仅此而已。”
“好。”
干净利落,没有寒暄。
如海浪般涨潮的云雾逐渐没过腰际,为这场备受瞩目的试炼平添几分神秘。
没人知道徐寒衣会怎么做,因为没人见过徐寒衣出手。
就算是林集云和周元清也没见过。
他会怎么做?
无数人心头都萦绕着这个问题。
姜故是,林集云是,周元清是,毕远望也是。
其他灵角峰斩役更是。
他们是徐寒衣第一次出手的见证者,内心都在猜测这位破格晋升者到底会使怎样的手段。
又或者说,他到底能不能成功破开周元清的剑幕?
林集云希望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能。
为此,他甚至给周元清递出了道眼神。
诚然。
林集云和周元清都确信徐寒衣有非凡之姿,然而越是非凡之人,就越容易过早夭折。
此次玄钟秘境过于危险,或许先让徐寒衣去其他秘境试炼更好。
如果是他们看走了眼,倒也无妨。
如果徐寒衣真有不俗的潜质,若是殒命于玄钟秘境,那就是灵角峰的重大失误。
周元清察觉到了林集云递来的眼神。
背负在身后的右手屈指向上,如利剑般直挺,剑意作白烟,与周遭云雾融合,极难发现。
不知不觉间,剑幕好似又凝实了几分。
……
……
徐寒衣的动作顿了顿,又深深地看向了林集云。
两人对视。
不知为何,林集云分明地位实力都远在徐寒衣之上。
此次对视之后,他偏偏觉得有股莫名的压迫感袭来。
他也分不清是因为自己暗中做事而心虚,还是别的什么问题。
林集云屏息凝神,再抬眸时,徐寒衣已不再看他。
徐寒衣在看向那道剑幕。
万籁俱寂,天光破雾。
万众瞩目的白衣少年终于打破了宁静。
他合并双指,臂作直桥,掌中剑诀蓦然闪过。
剑出如流水,寒芒如细线。
轻吟声传遍演武台。
徐寒衣的剑已出鞘。
仿佛有根肉眼难以窥见的银针跨越五丈距离,精准又凌厉地命中剑幕。
正流淌着醇厚灵气与剑意的光幕被“噗”地一声破开,就好像有人用长剑捅穿了一张白纸。
白雾被划开一道沟壑,两端连接着徐寒衣和周元清。
那道沟壑又窄又深,让那先前被雾霭遮挡的【灵】字又浮现出来。
仿佛真的只是被一根针轻轻掠过而已。
很快雾霭又重新聚拢,云雾满盈,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徐寒衣的剑,已是深深地贯穿了那面剑幕。
周元清错愕地盯着那距离自己只有两寸距离的质朴灵剑,久久不能言语。
茫然之际,万众无声。
现在。
林集云和周元清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会在徐寒衣的宅院里见到被切分的血啄鸟尸体。
因为他的剑很快。
真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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