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的話雖然說的咬牙切齒,但他看似用力給宣清帶戒指的手指卻在輕微的,剋制不住的顫抖。
這段日子裡,心頭一直繚繞著的不安和心慌終於在此刻被驗證,宣清對他隱隱約約的疏離和抗拒也終於有了解釋。
她說出“離婚”兩個字的瞬間,季衡的呼吸都停滯了下來,滿眼都是她紅唇開開合合,如同一把刀,毫無預兆的插入他的心臟。
先是愣神,再是不可置信,有那麼一瞬間,季衡甚至是以為她在說笑,或者是因為他今天去接她遲了而生氣。
但當目光觸及宣清平靜又認真的神色,清凌凌的眼眸絲毫不躲,就那麼將那份合約和婚戒遞給他。
她要和他離婚。
她要和他劃清界限。
毫無預兆,突如其來,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
原因就是她所說的,合約目的已經達到,婚姻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可季衡無法接受。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宣清。
文件被毫不在意的扔到一邊,男人眸色晦暗,扣住宣清手腕的大掌不自覺的用力。
“我不同意,清清。”
那枚婚戒戴在宣清的無名指上,無比的契合。
男人的手心溫度滾燙,灼熱的溫度沿著相觸的皮膚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宣清甚至覺得自己的手腕也開始發燙。
季衡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合約的期限是兩年,現在時間還沒到,不能離婚,否則就是毀約。”
可宣清卻輕蹙著眉頭望著他,彷彿他在胡攪蠻纏一樣,手腕用力的從他的大掌中掙脫。
“既然我們的目的都已達到,那麼所謂的期限就不再有約束力了。”
婚戒被她毫不留戀的褪下,而後放在玄關的櫃檯上,動作輕柔。
女人的眼眸又恢復了溫柔,只是這次的溫柔和以前親暱時的溫柔不一樣,帶著被隱藏的傷痛,和告別的決然。
她說:“季衡,我們好聚好散。”
男人幾乎失控般上前兩步,捏住宣清小巧圓潤的肩頭,低下那向來高貴的頭顱,啞著嗓音問她:“為什麼?”
宣清抿唇,她已經解釋過了。
“我不相信只是因為合約的原因。”季衡漆黑瞳孔裡氤氳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彷彿能透過她的瞳仁看透她的靈魂。
“清清,你告訴我,到底是因為什麼?”
明明幾天前一切都還好好的,他們還在親暱的擁抱親吻,同床共枕,接她下班,沒有絲毫異樣。
在他不知道的那些時間裡,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宣清的睫毛撲簌,在季衡這樣的眼神裡,她幾乎就覺得自己的靈魂無處遁形。
她輕啟紅唇,那個名字在嘴邊滾了又滾,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就像是她刻意逃避的一個禁忌,連同她對季衡的感情一樣,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宣之於口。
這是宣清留給自己最後的體面。
身後的門鈴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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