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宫女来来往往,哭声喊声混做一团,寂静多年的景仁宫前所未有的喧嚣热闹,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不同的神情却是同样的表情,惊恐,悲伤。
寝殿外外跪了一地诚惶诚恐的下人,空荡荡的房间只余跪在地上着一袭四爪蟒袍的少年和床上躺着的脖子上一条深深勒痕的白衣女人。
少年跪的笔直,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薄唇轻抿成一条直线让人看不出悲喜。
凤冠凤袍整整齐齐的叠在她的床头,她轻合双眸除了脖子上灼目的痕迹仿佛就是睡着一般,少年将那容颜看了又看,似乎还是不相信宫人说的是事实。
“皇上驾到——”
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半晌,最终却停在了门外。
两道墙,两扇门不过数十步距离,隔开了父子俩。
少年沉静的眸子颤了颤,微微抬头眼中多了几分希翼,脆弱的仿佛一盏水晶,一触即碎。
门外皇帝单手负立,一手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微微昂首将目光投向安静的有些诡秘的房间,微不可寻的蹙了蹙眉。
该是时候了,得顺咽了咽喉咙。
瞅准时机扑的上前挡住道,跪倒道。
“皇上留步,这自戕之地阴气太浓,晦气过重,不能冲撞了皇上真龙之气,天子之躯,为了我赤羽千秋基业还望皇上止步于此。”
一通噼里啪啦说的夸张却甚合他意。
他得来,因为要为天下做出重情重义的表率,他不能进,不光因为这地儿晦气,还不能让朝臣对这唯一活着的嫡子有拥护之意,这戏得做的刚刚好。
“狗奴才多嘴!”皇帝颇不耐烦得抬脚一蹬。
得顺哎哟一身被踢的掀了个面儿,像只四脚朝天的乌龟又麻溜的原样跪好点头道是。
“冀翎使臣近些日就要走了,吩咐下去,皇后过了头七便叫湛王跟着去吧就当作散散心。”
深邃的眸中闪过一道杀意。
“也别让多嘴的人露出些什么,否则朕要你狗命!”
得顺愣了愣,连忙回神跪道“奴才遵旨。”
明日朝中定然要闹做一团,他亲手将唯一的嫡子送到敌国,一旦两国开战,质子必死无疑!他的心思不难猜,说他自己的儿子都猜忌那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赤羽本来位于冀翎,鬼方,辽国四国之首,近些年却衰败不少被三国特别是冀翎压了一头,这一次又战败他必须送上质子以求百姓安稳修养生息。
另一只手也垂下背到身后,踏了小太监的背,干干脆脆上了御辇。
“皇上起驾钟粹宫——”
殿内。
薄唇蠕动,微启,轻合,最终勾起一丝牵强的笑容。
“王爷,地上凉,起来吧,您受冻了娘娘知道会心疼的。”殿门外进来一个面容姣好的宫女,着装比一般的宫人华丽了些,脸上亦是难掩的悲切。
少年缓缓抬眸,最后怔怔的望着她,像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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