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扬波军就要拔营离开。可当采儿才下达完命令后,秦一秋,却突然冒出了一声:“是不是要去驩州看看……”
作为这次参战的作战部队的主官之一,秦一秋的话,是很有分量的。
若是王延兴在主持,他定然是要好言解释几句。
然而,采儿却冷冷地答道:“你这是建议还是质疑?”
“属下不敢质疑!”秦一秋连忙躬身道,“只是建议!”
“既是建议……不去!”采儿一口就断然否定道,“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秦一秋还想再劝一句。
“没什么可是的!”采儿却不让他把话说完,“到了驩州,看了又能如何?”
这话,一下就把秦一秋肚子里的话全塞了回去。
是啊!又能如何?驩州城内的局面如何,不用看都能想象。
那群交州州兵前面被扬波军虐狠了,肚子里憋着一股子戾气。
再让矫公羡这个渣渣领着,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经此一夜,驩州城中的屋舍,不知道要空了多少来!
然而,明知道是这般局面,扬波军却不好出面。
因为如果扬波军进去了,首先要做的,便是善后、安置。
然后,就该整理恶行,论罪处置了。
那进了驩州的交州州兵,只怕,一大半都要论罪处死了。
要耽误更多时间不说,又弄出一地血腥,却又为何?
纠结中,秦一秋一脸悲意,却不知道该如何诉说。
一旁正准备要出帐的杨三,反过头来,也对秦一秋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驩州城的土人死伤多少,与某等何干?秦都尉想多了!”
说完,语气一顿:“只是那矫公羡若是伤了汉家子的性命,倒是要跟他好好算算!”
见杨三也这般说辞,秦一秋只得无奈的拱手称诺,与杨三一起出了中军帐。毕竟当前的要务,是拔营出发。
当然,拔营之事,自有一众佐官和参谋去处理,秦一秋和杨三这样的主官的事情反倒不多。
两人一起走了二三十步后,秦一秋突然叹息了一声:“唉……土人便不是人吗?”
略一停顿,他又道:“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招讨使却能容下百越诸族、能容下同样结寨而居,无视朝廷法令的黎人,却为何容不下这安南土人?”
对秦一秋的这个问题,杨三其实也是心有疑惑。不过,杨三却不似秦一秋一般是儒将出身。
秦一秋的三观,是正统的儒家三观,讲究仁,自然是不赞同区别对待。
可杨三本是穷困的山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杨波军所赐。
三观也好,思维习惯也好,基本上都是王延兴直接或者间接灌输的,每每遇到疑惑之时,习惯性地,便屈从了王延兴的言语。
这次,被秦一秋一提出来,不由得也多想了想:“难道是,因为安南土人,曾经杀害过很多汉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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