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盘子放好,就听她说:“你绝对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过奖了。”
又是这种不温不火的语气,简直让云殃抓狂。
“我是要跟你吵架的,你能不能配合一点?”
君澈没什么反应,端起粥一边用瓷勺搅动着,一边坐到软榻边,翻起的热气中他的脸庞更加柔和温润,一点都不像初见时那个面热心冷、城府颇深的神秘公子。
云殃放弃了,这种性格简直无解。
他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送到她嘴边。云殃被他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得全身不自在,于是就给了个面子张口喝下。
云殃挑了挑眉。看在味道不错的份上,放过他:“上一次吃你做的饭的人是谁?”
君澈神色淡淡地搅动着碗中的粥:“死了。”
云殃:“……”她有机会把刚才喝的吐出来吗?
君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毫不嫌弃地又舀起一勺直接送到自己嘴里,慢条斯理地咽下后说:“你不是要吵架吗。”
云殃:“......”她可以杀人吗?
君澈抿唇一笑,不再逗她:“我们什么时候起程?”
“随时都可以。”
“那......徐维如何处置?”
“自然是杀了。”云殃抬手揉了揉眉心,“我要一个血肉模糊的废物也没用啊……”
君澈心知自己的身份,没有立场再问下去,沉默了半晌才道:“陪我去听风楼看看吧。”
听风楼是什么地方,武林中人都知道,只是那里面水太深,就连龙冉都因为怕麻烦很少涉入。所以云殃听君澈如此说,当即面露疑惑:“你去哪种地方干什么?”
君澈避重就轻:“自然是买东西。”
帝都,皇宫。
宫人们已经第三次重热过膳食,但百里宸却坐在桌后根本不动筷子,只盯着手中的玉簪久久不语。从小跟着他的太监认得那个东西,说起来总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那年寒冬时节,百里宸顶撞太傅,因拒不认错,先帝罚他跪在上书房外自己反省,一跪就是一天。没有人敢前去求情,位居皇后的唐岚也只能站在一边干掉眼泪。这时,平日里与他水火不相容的女孩子拨开人群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表情平淡无澜。片刻后,女孩子微微扯了扯唇角,在旁人夸张的抽气声中跪了下去。
然后,众人缄默,哗啦啦跪了一地。先帝终于心软,让百里宸起来。那女孩子看都不看他一眼,自己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一手捂着膝盖一手扶着墙踉跄离开。
在那之后,他悄悄命人寻了一块极品的玉料,请名家雕成了这根簪子,在她及笄礼上别扭着脸送上了这份礼物。
“来人。”
“奴才在。”
“传朕旨意,兵部尚书、赵斯凌迟处死,其余涉案官员革职抄家发配为奴。”
太监正准备退下时,百里宸又叫住了他:“派出去的杀手全部撤回,告诉季尚,若璇玑阁无逆心,其余之事再不用上报。”
百里宸说完,小心放下簪子,端起酒杯仰头灌下。他让所有宫人出去,听着纷乱脚步与殿外风声,忽然觉得满眼的明黄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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