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成为九重天的太子妃的第三年,帝妃息蕊还是没有醒来。
容晟将所有的政务都交给了太子容徽,他则一直陪在自己的妻子身旁,自顾自地说着许多话,盼望着终有一日,能够将她唤醒。
蓬莱神君也来过多次,他不见爱女息蕊多年,一来便忍不住潸然泪下,难受不已。
别看容晟表面上是乐乐呵呵的,谁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来,背负了什么。
“母亲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桑枝坐在天河畔的那棵琼花树上,双腿晃荡着,好似清风都擦着她的衣袂而过。
“父君虽然嘴上不说,但我每次看他守在母亲床边的样子……他心里应该特别特别难受吧。”
桑枝今天早晨才去看过息蕊帝妃,她在那儿只坐了一会儿,容晟就来了。
桑枝亲眼看着他帮昏睡中的妻子擦拭面庞,梳洗头发,再挽发髻。
“你母亲最爱打扮,她以前就喜欢收集朱钗首饰,还有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这年年啊,衣裳我都要命司衣殿的人多替她裁剪许多套。”
容晟一边替息蕊梳发,一边跟桑枝讲话。
后来他甚至让桑枝去后殿的更衣阁里,在那许许多多套不重样的漂亮衣裙里,拿出一些来,又让桑枝帮着他替息蕊挑选。
“以往我挑选的,息蕊都不大满意,你是她儿媳,你挑的,她定然喜欢。”容晟对她笑着说。
容晟看起来明明不是那么细致的人,但在对待有关于他妻子的每一件事情上都显得心细如尘。
“她,会醒过来的。”
容徽垂着眼,半晌才轻声说了一句。
手里的竹简被他准确地扔到了树下小石亭里的石桌上,此刻桑枝并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对于他的母亲,他的印象大约还停留在人间那场宗门与妖族之间的集会上,前一刻以血作祭,围困住他的那个女人,却又在后一秒,红着眼眶,想要去捧他的脸庞。
“徽儿,”
“我是娘啊……”
那个时候的容徽,根本不知道那样一副躯壳里原来住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一个极端偏执,逼着他跳进熔岩深渊里,逼迫他去成为一个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做到的,无情无欲
,自私贪心的恶魔。
另一个却温柔似水,好像望向他的每一寸目光都是那么小心翼翼,珍惜万分。
大约那时候,他便能够准确地感受到,什么是母亲的温柔。
可因为颜霜的存在,令他将心底的那份异样忽略,仿佛那时她眼中的哀愁与慈爱,都不过是他以为的,一时假象。
曾经容徽活在永夜,透不进一点儿光来,他或许也早就对亲情失去了所有的渴盼。
后来是他最爱的姑娘,凭着孤勇,撕开夜幕天空的一条口子,从此阳光倾漏,好像曾经他所经历的那许多绝望的事情,都已经变得没有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那些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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