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先挖,他跟姐姐耐心等待。
父亲点头,然后在岔路口与他微笑道别。
“我哥哥,刚拍的。”小妍回头看了杨帆一眼,他正走过来,面带微笑。
大爷和大妈心中一紧,果然。
不知道儿子有没有想起我?老头子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现在的骗子太多。
“摔疼了吗?”大妈关心问道。
这么多年,姐弟已经习惯承让,谦虚,谨慎。
差点就滑到两个老人的脚底下。
杨帆走过来,摸着小妍的脑袋。
导致人们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坏人比好人多。
大爷好奇问道:“小伙子,听你们口音,你们是南方人吧?”
他下去捡骨白,姐姐为父亲轻轻捡起那条长裤。
父亲去世时,才四十二岁。
大爷大妈终于松了口气。
杨帆把洗好的相片,装进一个相框里。
他想起小时候去外婆家,被父亲抱在怀里走夜路时,那么温暖,那么安全,世上所有的风霜雨雪都与他无关。
“拿去,送给他们。”杨帆把相框交到小妍手里。
母亲用她小小的个子和柔弱的肩膀勉励支撑着,他和姐姐经常在这样一方摇摇欲坠的晴空里张皇对望。
父亲个子很高,所以腿骨比一般人长,高出金盎许多,盖子无法盖上,他想让人把它折断,姐姐制止了,能不能盖上并不重要。
不能乱花钱。
“有的。”杨帆说道,“其实也没这等好事。”
刚才摔倒的时候,她紧紧抱住相框,生怕摔坏了。
她还得攒钱给儿子娶媳妇呢。
杨帆点头:“山城来的。”
儿子也向往南方,不知道现在哪里。
“不要钱,免费送给你们的。”杨帆笑道。
既然它曾与父亲的血肉融为一体,他们选择让它一起去新坟。
他席地而坐在墓旁,想起终于得以几十年后又与父亲匆匆见了一面,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幸福。
迁坟的时候,他惊异地发现,迁坟的岔路口和梦中的竟然如出一辙。
……
杨帆笑道:“来看雪的,没定居,也不在这工作,过几天就回去了。”
北方这里,看不到未来。
大爷这才恍然。
有一批毫无人性的人,以暴力,甚至性命要挟,强迫数百倍,乃至数千倍于他们的人去搞诈骗,做灭绝人性的事。
在迁坟前,他梦见父亲来接他放学,他让父亲先回去。
原来,父亲知道自己要搬家了。
这么多年了,他们活得不争不抢,不卑不亢,不好也不坏。
“什么时候拍的?”大妈对小妍好感度暴增。
他们将父亲的金盎带去了新的墓地,那儿有政府指派帮助迁坟的挖掘机在帮忙动土。
一同装进去的,还有一个红色本子,藏在相片后面。
大爷看着相框,有些感慨:“我们北方很多人都跑南方去了,你们怎么会跑这边来?”
甚至迁坟时的画面,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大妈疑惑地接过相框,当看到相片里面的自己和老头子,她脸上露出笑容。
儿子的儿子,儿子的儿子的儿子,应该在更宜居,更适合发展的地方。
“真有这种好事吗?”大妈还是有点不相信。
父亲同意了。
父亲走后,他一家一直挣扎着生活,风也来,雨也来。
原来还是有条件的,不算免费,受之无愧。
杨帆又问道:“你们同意让我拿去参赛吗?不同意的话,我就不能拿去,因为那是在侵犯你们的肖像权,在法律上是犯法的。”
“没事没事,我们哪有什么肖像权,随便拿去。”大爷爽快道。
“那就好。”杨帆笑道,“大爷,能留个你们的联系方式吗?要是获奖了,荣誉我拿,奖金归你们。”
“不用不用,我们能免费拿这张照片和相框,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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