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她把所有的辛酸都埋藏在心底里,从不敢有沮丧,不敢在人前流露。
可如今,威远侯重伤未醒,她远在异乡,那种孤独和痛苦,快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快要崩溃了,她其实也想像寻常的女儿家那般,扑到父亲的怀里,肆无忌惮地哭一场。
最后,敖雨辛泣不成声,语调凌乱道:“在我最彷徨无助的时候,二哥不在我身边,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硬撑着,不管我多艰难我都不想让你们知道……可是现在,连您也要离开我了吗……爹,可不可以醒过来,可不可以好起来,不要走……”
威远侯依然没应。
敖雨辛转过头,仰头望着营帐,满脸泪痕,从来没这般奢求过,张口便哭出了声来,唤道:“敖惊羽,你在哪儿啊?你能不能回来帮帮我,你能不能救救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我最需要你……”
可是他在遥远的北方,他能听得到吗?
这么些年不见,他还记得要回来找她吗?他还和以前一样牵挂着她吗?见了面,他还识得她吗?
敖雨辛没有答案。
她只知道,她好想他回来,她好需要他。若是有他在身边,是不是自己也会稍稍有那么些勇气和信心,相信爹一定会好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榻上的威远侯突然有了点动静,放在床沿的手轻轻地动了动。
敖雨辛像是有感应一般,猛然回头,瞠着双眼,眼眶里满是泪水。
接着她便看见威远侯睁开了微陷的双眼,眼里的光尽管很暗淡,但他还是苏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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