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正说,“就算搞清楚了病症,也得看是什么病症?有些病症,不晓得你敢不敢去回——我可是不敢的!”
魏吉恩愕然:“不敢去回?那是什么病症?”
王守正瞪着魏吉恩:“仁甫,你是第一天做太医吗?”
“呃……”
“你好生想一想。”王守仁的声音,微微的压低了,“伤肾的诸般病症之中,有没有放在皇上身上,是万万说不得的?”
“呃……”
“我再提一提你,这个病,是能够‘过人’的!”
魏吉恩突然睁大了眼睛:“你是说,‘杨梅’……”
话说半句,自己打住,连连摇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竹宾。你的想头,也太……”
说到这儿。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在心里涌了上来:怎么就不可能?
“肾虚”本是不可能的,征兆却愈来愈明显,既如此,别的乍听起来十分荒唐的病症,也未必就不可能!自己方才想到的那些病症,都是“少年酒色放纵、人到中年之后”才会生的病——才真没有可能出现在十几岁的孩子身上,但王守正暗示的这个病症,却是确有可能的,因为它是可以“过人”的!
鱼水交欢,其中一人,若有这个病,另一个人,就可能被“过”了这个病——不管你是多大年纪!
只要皇上有了男女之事,而那个女人有这个毛病——
那不就——
舍此之外,还真想不出来,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因为什么,出现如此严重的肾虚的症状?
皇上已有了男女之事吗?那个女人又是什么人呢?
魏吉恩小声地嘟囔着,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恐慌:“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但他的语气,已经说明,他开始“置信”了。
“最好我的想头是错的,”王守正说,“可是,万一……被我不幸而言中了,仁甫,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魏吉恩呆了半响,喃喃说道:“这个病,是真不能瞎说的……”
这个“瞎说”,不晓得是说王守正此时在“瞎说”,还是说,将来向“上头”回禀的时候,不能“瞎说”?
“老魏!你赶快把魂儿叫回来!商议正经事儿呢!”
“啊?啊……我是说,竹宾,你说的对,若真是这个病,是真不能……直眉瞪眼的回给‘上头’听的。”
顿了一顿,哭丧了脸:“可是,若是不如实回明,这责任,可不就都落在咱们两个的头上了吗?这,这怎么担得起啊?我家里,可还有……”
“得,得,老魏,先别扯这些没有用的!”
魏吉恩不吭声了,却依旧哭丧着脸。
王守正吐了口气,说道:“我想,回还是要回的,不过,向谁回,怎么回,可就有讲究了!”
“呃,怎么个讲究法?”
“第一,不能向母后皇太后回。”
“这倒是——可是,不向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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