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那么恳切地想要保护她的人生免于惊苦。
但命运总是如此。
难免会有遗憾。
那天晚上,时韫久违地做了个梦。
梦里自己还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在学校门口等着梁怀远来接她回家。
一路上,她如旧在他面前吹牛“画饼”,说以后会成为超级伟大的医生,把所有让人痛苦的病都治好,而他只是听她说,不反驳也不否认,话到末了,才忽然微笑。
是很温柔又很欣慰的笑。
他说“我会努力等那一天的。”
“哥,是你说的。”
“嗯。”
“你要是在我成为大医生之前就那个了,那我就不当医生了。”
“半途而废”
“倒也不是”
她急忙否认。
可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小声地、有些苦恼地补充“因为因为如果我真的成了那么厉害的医生,治好很多病人,但是唯独来不及治好你,我会觉得很不平衡呀。真的很不公平。为什么我那么努力地做医生,却救不了我最想治好的人呢”
她在他面前,胡言乱语很多,妄语不少。
可原来他每一句都记住。
所以,才会在意识到死亡已经到不可逆地步,心脏衰竭令他不住吐血、无法正常呼吸之后,从容地安排好了一切,与所有可以告别的人告别,而唯独选择了对她沉默和隐瞒又或许,在他心里,他们机场分别的那一面,那沉默的一眼,那句“再见”,就是唯一的告别
因他绝不能成为她人生路上的阻碍。
不能成为她梦想折断尾翼的那份外力。
哪怕是以爱的名义,也绝不可以。
时韫在毕业典礼后匆忙回国,急于确认官网讣告消息的真假,甚至几次致电叶氏的工作人员,语气凶狠地要求他们不得传播虚假消息。
但所有的坚强,在她赶到沈家村,看到同样泪眼涟涟等待她的母亲时,都终于溃不成军。
她只是来来回回地问她“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怎么能瞒着我呢”
她已经从父母的态度里知道了自己想问的答案,却始终拒绝去看他的墓碑,拒绝承认他的死亡,直到解凛沉默着坐在痛哭的她身旁,许久又许久,他交给她一封信。
黄色的信封已然有些卷边,但封口依然完整。
时韫却难得与父亲僵持,不愿意伸手接过。
末了,解凛索性拉过她的手,将信封放在了她的手里。
“你哥哥很疼你。”
他说“但是时韫,这世界上的很多事,往往是不能随心所欲的。他只是比你更早地清楚了这一点。”
“”
“他是你哥哥。”
“”
“时韫,一开始是,到最后也会是。你明白吗”
他毕竟是做过警察的人。
从小到大,无法认清脸,就习惯于靠肢体动作和习惯来辨别人、乃至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也因此,尽管迟雪对这两人之间的微妙无所察觉。
但他又怎么可能对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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