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潘德小姐又详细了解了我在数据整合系统方面的想法。我从没想过哪天会跟一个咨询公司的人讲这些,她的专攻又显然不在于此,我怕讲得过于艰深了,屡屡想要中断,但潘德小姐又连连追问。
到最后,我感觉她确实是在技术层面被我说服了。
有点微妙。
毕竟做战略咨询的是她,不是我。
“你今天给我上了一课。”潘德小姐很认真地说,“我久违地发现了咨询人的傲慢。”
“我还以为那是件永远都不会发生的事。”
“像是牙医们闻不到他们诊所里的氧化锌味吗?”她笑起来,见我点头,又说,“其实当你刚刚入行的时候还是有感觉的,这里的人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说着专业术语,干着强盗的活,半卖半骗,还不如去投行。”
“时间久了以后就做起了强盗头子?”我看看她。
她愣了一下,大笑:“正是如此!”
我看得有点儿入迷,咳嗽了声:“那你也是很杰出的强盗头子。很难想象像这样大一个项目被你在短时间内谈下来。”
“这样的机会不常有。”她话说完,看了看别处,忽然望着我道:“为什么你离开了咨询行业?”
我还在消化她不小心透露的信息,正犹豫要不要追问,冷不丁听到她的话,那瞬间有些迷惑: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但紧接着我就反应过来。她是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或许出于对同类的敏感,尚在这个漩涡中的她,长久以来都保有着这种对我选择的困惑。
真是她主动去谈的?集团放了消息出去吗,还是她有内部渠道?
她找的谁?
“我不是……”我放弃了打探,“我不适合。”
“但你很擅长啊。”
“谢谢。但不管是留在A社还是去规模更小的咨询公司,我都没办法在你的年纪做到合伙人。”我对此很坦白,“职位对我而言挺重要的,可能在一些人眼中,那只是个职称……我比较享受克服重重困难、将从零到一的方案顺利推行下去的过程。作为一个带头人去推进这样的事务,自由度与初级职员完全不同;在乙方,也有这个问题。”
她微微一笑:“你想要做主人翁。”
“那也是一种说法。”我并不否认,“当然也有一些次要原因。我当时是波士顿办公室的,出差都集中在美东,太冷了,要是在佛罗里达也许还能多忍两年。”
“奥兰多的公司也不少,Oracle都在那边设了办事处。”潘德小姐道,“薪水还不用缴税。为什么选择了新加坡呢?”
“是啊,你是对的,”我若有所思地皱着眉,“我怎么当初就选择了接受蟹壳的邀请呢?”
她和我一起笑出来。
“最主要是因为我讨厌做咨询。”我忽然说。
出乎意料地,她点了点头:“我能理解。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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