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车内广播不一样。不许说谎话,坏女人。”
她又在笑。
“你笑什么!”我尽量保证自己的声音同时做到小声但又有威慑性。
潘德小姐笑意未止,仍不回答我,只说:“你在收拾什么?我听到三遍‘眉笔’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收拾?”我微微皱眉,四处张望,“你在车上吗?”
她一阵大笑,似乎止也止不住。再开口时,潘德小姐也难以忍住笑意:“姚,听着,我觉得你的……”她又笑了好半天,“我觉得你的东西应该都在包里了。你有把它们拿出来过吗?”
“没有。”我摇摇头,把包拎起来放到腿上,又左右看了一圈,“没有东西在外面,除了我的耳机。”
“耳机在哪儿?”她问我。
“耳机在耳朵里。”
“好乖。”潘德小姐哄着我,“你把包拿上,好吗?”
我很勉强地说:“好吧。”
“你坐哪一路公交车过来?”她哄人的语气越来越明显了,我有点儿不高兴,但一边又感到很受用。
我一边回答她一边捏紧了包。我还想再打开检查一次,确保所有东西都带齐了:这时车停了下来。
潘德小姐就在下车处等我,她的头发还湿着,棉麻质地的草褐色披肩裹住两臂,将她的白T恤和漂亮的线条全都藏了起来。她伸手过来扶,我把包递过去。
“有点儿像刚出差回家的推销员。如果拎的是律师们那种带扣的公文包就更像了。”我走在前面一些,见她还不跟上来,扭过头,“桑妮亚?”
她把包塞到我胸前:“我不是来给你提包的。”
我抱着包,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隐约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我等着她,和她并肩往她家里走,小声问:“你不喜欢我的比方吗?我也不是说你就一定是等着推销员父母带礼物回家的那种小女孩儿……”
她睨了我一眼:“为什么你就一定是做父母的那一方?”
“我不知道。”我努力地思索着,潘德小姐就站在旁边等着我想。她一只手扶着我的左手手肘,那姿势真别扭,好像她是我的什么看护者。也许是想挽着我?我把手抬起来一点儿,潘德小姐竟翻了翻眼皮,眼角略有笑意。
她到底还是挽着我了。我左右看看,拎着包的那只手费力地抬起来,把口罩往上拉了拉。
“你看上去像一个贼。”潘德小姐说。
“啊。”我望着她,“我知道了,因为我感觉到很温暖。那不像是我觉得自己是父母——我是觉得,自己像被迎接的那个终于要回到家的人。”
她挽着我往前走,只看路,步速比平常慢一些:“好吧。”
我微微皱眉:“什么是‘好吧’?噢——对了,为什么我看上去像一个贼?”
“你拉口罩的方式。”她只回答了后半句,“还是很笨的贼。”
潘德小姐一直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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