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但自从穿越回来之后,她就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谢璋,将手从盘子上拿开,姜姜抬起眼。
对上那双黝黑的瞳仁。
夕阳下远处的山峦如同燃灯,落在他苍白却昳丽的侧脸上,像是有火舌自他狐白裘上舔过,谢璋站在那儿,便好似将自己燃烧成了只火炬。
落霞是暖的,目光却是无时无刻不不保持着清醒与克制的冷澈,具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姜姜闷声道:“……好久不见。”
谢璋矜傲地点点头,又沉默了一阵,“姜姜,我们谈谈。”
寂寞的官道,道旁破旧的茶摊,焦阳,老树,昏鸦。
这实在不是适合交谈的场合,气氛似乎也因这苍茫悲凉的气氛变得生疏寥落起来。
看着对面这凳子,姜姜看看谢璋,有点儿迟疑。
这地方的凳子当然不能指望它有多干净,他确定要坐?她记得谢璋是有点儿洁癖来着。
结果谢璋真的视若寻常地坐了下来,还叫了一壶茶。
行吧,人都不在乎,她瞎操什么心。
又是一阵沉默。
姜姜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垂着眼,咬着巧果堵住自己的嘴,咬得嘎吱嘎吱响。
……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呢。
茶摊老板送了一壶凉茶过来。
谢璋一点儿没碰茶,眉尖浅浅地蹙了蹙,垂落了纤长的眼睫,即问:“你当真要嫁给陆长策?”
他是直接从蕙兰芳赶过来的。
谢璋觉得很不适,浑身上下一股没来由的烦躁,他已经很久没有太多鲜明的情绪波动了。
这股烦躁愈演愈烈,尤其是在蕙兰芳看到那只香囊之后。
不,或许更久之前,步云楼那次重逢之后,他就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超脱控制。
他确实找过她,却好像未曾想过若找到她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谢璋知道自己行事霸道,他的掌控欲太强,或许打心眼里他便觉得姜姜她太容易看穿。
他还能掌控局面。
她或许会哭,或许会闹,或许还会恨他,会与他拉扯纠缠。
可她只是在回护陆长策的时候表露出了愤怒,大多数时候,她的所作所为可以称之为大度,不计前嫌。
谢璋不喜这样的“不计前嫌”。
像是有一道无形的鸿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划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开门见山问这种私人问题,直接到以至于有些冒昧和失礼。
姜姜知道谢璋就是这种有话说话,就事论事的性格。
也不知道怎么说,含糊地“嗯”了一声。
谢璋用力地捺下了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一字一顿,斩钉截铁道:“你与他并非良配。”
姜姜放下蜜饯,犹豫着问:“为什么?给我个答案?”
谢璋反问:“你才回来没多久,可知晓定远侯府的旧怨?”
“我知道,”姜姜静了一会儿,轻轻地说,“如果是想以此劝我打消念头,你就想错了,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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