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宁荣笑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赵锡的面上也冷峻起来,天花不是从那小厮传染过去,那么究竟是谁蓄意靠近太子,又想要制造出非人为的假象呢。
“去东宫看看吧,秦守别的不会,但在医术一道连宫中御医都有所不及,或许他能看出些门道。”宋清明打量着沉思的二人,试探开口。
“好。”
黑云压城,闷热里不见雨来,无端带来沉闷感。近日宁京风有些盛,虽不至摧折树木去,总一地飘零飒沓,风过不见凉意,反压出薄汗。
东宫防卫明显比先前严密了很多,层层防守如水桶般,连只苍蝇想要飞进飞出,也要先权衡一二。
内院里宋清明几人白布蒙面,宁荣四处望着,看着一个宫女拿着一包东西经过。
“你们拿的什么?”
“回禀大人,”宫女行礼,“偏房那边发现了只老鼠,嬷嬷说包些砒霜在食物里,放在墙角好毒死它们。”
赵锡眼一凝,一副沉吟态。
几人等了些时候,秦守出来时满身疲惫,看见他们几人也是一愣,宋清明眼尖,瞧见屋内安和身影一闪而过。
“安和郡主也在此处?”
“是啊,从山庄回来以后听说太子病重就来了,虽未成婚,她本应是太子良娣,”秦守不以为意,“正好她从前染过天花,自请来照顾太子起居,太子妃也恩准了。”
“她倒是不避嫌。”宁荣笑语,此是说安和晋王之妹的身份。
秦守瞥了眼,“郡主不是这样的人。”
“太子的天花呢,可看出什么门道了?”宋清明连忙递了个眼色,将大理寺查到之事和秦守说了遍。他和赵锡是不在意秦守言行举止的,但在外人面前,秦守总该收敛些。
秦守沉吟。
“按理来说,天花的潜伏期是两周,但依个人体质,总有前后几天差异。”他开口道,“天花是病又不是神,不可能掐着时间点来,或许是因先帝驾崩,太子这几日太过操劳,才会在即位前刚好病倒吧。”
赵锡轻蹙眉头,陷入沉默中。
“怎么了?”宋清明睁大眼凑过去,赵锡盯着一处不出声,一边很自然地抬手抵他额头推开。大理寺卿赶忙擦擦头上虚汗,不敢多言。
许久,风又起了,吹乱他鬓角发丝,宋清明也不问他,静静等在那。
“秦守,”赵锡忽然开口道,“你确定,太子所患之症定是天花无疑吗?”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秦守猛然抬眼。“我从未往别的方向想过。”
“那现在就去好好想想。”赵锡语气淡淡,不容置喙。
秦守又进去了,周围气氛一下子就冷凝起来,宁荣摩挲着指腹摇摇头。“不可能啊,不是天花,那还能是什么呢?”
赵锡负手远远望着,不知在看些什么,但如果时间倒回,正是那两个手拿砒霜的宫女走去的方向。
“孤从前在宫中无事,看过许多闲书。有些江湖上的杂书,所记载之事离奇鬼怪者甚多。”赵锡转过身,看了眼宋清明,目光转到宁荣,“天花不知何时发病,但是毒——能控制发作的时间呢。”
“王爷此话何意?”
“说不定这世上,有种像天花一样的毒,也未可知。”
众人皆惊,不知是觉得赵锡此话荒谬,还是觉得查案方向愈发扑簌迷离。宁荣轻笑一声,不以为然。
“只是孤的猜测罢了。”
宋清明没出声,说到底,他现在的最高身份也不过是王府的侍卫,没有什么话语权。但倘若赵锡这么想,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毕竟这货在宫中摸爬滚打怪了,估摸着什么奇毒也见的多。
大理寺卿擦擦汗,赶紧出来圆场。“王爷,宁大人,可这不管是毒还是病,这总得有个源头吧。”
赵锡瞥一眼。“那便是你的事了。”
“是,是,”大理寺卿额上的虚汗又不停往外冒,“臣、臣这就去查。”
宁荣补上一句,“查查这些日子太子都与何人接触过,不要只查东宫里。”
“诺,臣这就去查——”
“查达官显贵。”赵锡出声。
“诺,臣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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