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扫过韩齐匀,对方皱眉,朝自己摇摇头,示意不要与辽帝冲突。
刘瑾却道:“汉人只跪自己的君王、父母、老师与夫妻。”
一时间,在场众人同时色变。各国来使及世子本在喝酒聊天,此时也不由看过来。
谢玖绷直了身体,默默抚了下面具。
“你汉人都城都是朕大辽的了!”辽帝厉色道,“手下败将,在朕的大辽便如猪狗。”
刘瑾脸上丝毫没有耻辱,只是不卑不亢地说:“草民见过京城,也见了上都,心中自有比较。陛下愿意听草民几句话吗?”
“你说!”辽帝豪迈道。
刘瑾上前几步,说:“辽国占领上都后,城内外皆有驻兵,比之当初的京城,翻了两倍不止,可见辽军雄厚兵力。”
辽帝大笑:“大辽人人可兵,强盛过你们酸儒书生。”
“陛下,您见过火树银花、明月落梅吗?如今是春,当该有花开千树,一池春水,酒一杯,箫一曲,霓虹月明,灯火阑珊。”刘瑾一展袍袖,双手胸前合拢,“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在场众人目光皆落在他身上,只觉这少年声音清亮,行拱手礼之时,态度谦谦,却不卑不亢,身姿瘦弱,却坚毅挺拔,有与塞外粗犷不同的美,很是好看。
韩齐匀和耶律贞交换了目光,各有所想。
谢玖也在认真听,视线却飘忽不定,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忽而,刘瑾语气一转,悲哀道:“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这明明是一首物是人非的相思词,却在此刻被刘瑾说出了国破城荒的悲凉。
辽国的皇子拿起酒杯,眼中略带悲哀。
金国的皇子更是看着他,陷入了沉思。
“不论什么,你们汉人都是能拿来做诗文的。”辽帝冷嘲道,“朕这路上倒是没见中原有这般好看。”
刘瑾缓缓道:“若陛下少放几把火,自然也就见到了。”
辽国大皇子手一抖,酒洒了出来。
韩齐匀神色剧变,耶律贞手扶额头。
谢玖目光垂向地面。
“混账!”已有辽国武将坐不住,站起来骂他。还有大臣劝辽帝将他腰斩。
刘瑾想到吴回,不知道他和谢玖比,谁的武功好些?料想不会差太多。连吴回昨晚都逃跑艰难,不敢与兀里远正面交手。今天还有重兵围守,谢玖带着自己,定然是逃不出皇宫的。
一厅内乱糟糟,刘瑾朝谢玖道:“他们要把我如何,你都别管,你自己应当能跑得掉。回头取我一点骨灰,埋到我娘的陵边上。”
谢玖没说话。
韩齐匀用契丹语朝辽帝求了一句情。
辽帝猛兽般的双眼盯了刘瑾片刻,说:“拖出去,鞭责五十,然后处以沙袋之刑。”
辽国的沙袋之刑,是将碎砂石以牛皮包裹成袋子,再将袋子绑在木柄上,用以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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